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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公司Greylock如何寻找下一个Facebook

2014年06月09日10:51中国行业联盟
      那天坐在房间里的,是硅谷最有分量的几位风险投资家:大卫·斯泽(David Sze)、安尼尔·布斯里(Aneel Bhusri)和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以及所有的Greylock合伙人。他们支持的企业中不乏Facebook、LinkedIn、Pandora、Dropbox和Airbnb这样如雷贯耳的创业明星,但他们当年决定投资时,这些公司的规模并不比Sprig大多少。对于一位全心投入的创业者来说,能在这里阐述自己的商业计划,犹如登上了创业圣殿一般。

      reylock每年都会审查数千份商业计划,但大约只有20家左右能够有幸当面接受全体合伙人的检阅。在这些企业中,最终只有一半能获得投资。比亚尼的任务就是向这些风投大亨展示Sprig的价值。然而,除了在“创业圣殿”推介自己的理念外,比亚尼当天最大的收获,还是得以亲眼目睹Greylock是如何选择投资目标的。

      比亚尼还学到了一条意外的经验:如果合伙人开始对你的创意展开争论,那你多半表现不错。这意味着他们希望进一步了解细节信息。当然,比亚尼当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他只顾着紧张了。比亚尼为Sprig制定了野心勃勃的计划:他希望打造一个餐饮界的Uber——只需一通电话,便可随时随地配送美食。但无论是目标市场还是创意本身,都没有经过任何验证,所以风险巨大:Sprig需要花费数百万美元,而且数年内将分文不赚,物流系统也将成为一大挑战。

      布斯里提出了很多问题。作为Workday联合创始人兼CEO,他对创办科技公司的流程了如指掌。他对Sprig的可行性进行了深入探究,比亚尼都一一作答。要知道,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为此次宣讲会做准备。但布斯里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与另外一位风投大亨展开了越发激烈的争论。随后,意料之外的一幕发生了。曾经力主Greylock投资Facebook的斯泽开始为Sprig辩护。对比亚尼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他亲眼目睹了当今硅谷最大牌的两位投资人为了他的公司展开了唇枪舌战。

      在介绍完自己的创意后,这位年轻的CEO怀着莫可名状的兴奋之情离开了会议室。“我这辈子从没在一间屋子里看到这么多牛人。”他说。很快,他就如愿以偿:Greylock同意向其投资1000万美元。

      两年前获得Greylock投资的社交媒体网站Nextdoor创始人尼拉夫·托利亚(Nirav Tolia)表示,对一家创业公司来说,得到Greylock的支持不仅意味着资金到位,更标志着“你的公司得到了教皇的祝福”。当那笔交易公布后,其他风险投资公司也主动要求投资Nextdoor。“这些公司会说,‘我并不知道Nextdoor,但我知道大卫·斯泽担任董事,所以我也会投资。’”

      当房地产创业公司Redfin CEO格林·科尔曼(Gleen Kelman)获得Greylock的投资后,一位合伙人让他写下希望哪些人加入董事会。不久后,他的第一选择、Carmax创始人奥斯汀·里甘(Austin Ligon)如愿成为Redfin的董事。“我当时感觉如果我写的是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肯定也能实现。”科尔曼回忆说。

      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Fox前COO彼得·切宁(Peter Chernin)也因为Greylock的投资而加入了Pandora董事会。“他们既懂得选择企业,又擅长打造企业。”他解释说。

      虽然现在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曾几何时,Facebook、LinkedIn、Instagram、Pandora和Tumblr在很多人眼中的确只是一番空想。然而,Greylock恰恰可以从这些令其他人望而却步的创意中看到机会。Airbnb就是很好的例证。

      当Greylock 2009年投资这家度假房屋租赁网站时,很多人都将其视作异类:谁会通过互联网把自己的房子租给陌生人?然而,仅去年一年,从拉斯维加斯到加德满都,全世界有多达600万人使用这项服务租到了物美价廉的房屋。这家公司虽然至今仍未上市,但其今年1月的估值已经接近100亿美元。

      “当一个创意够大、够夸张时,它不是疯子,就是天才。”霍夫曼说,“你的任务就是搞清楚它到底是哪一个。”

      激化冲突

      “有很多关于我们投资决策的神话。”斯泽最近在沙丘路的办公室里接受采访时说。那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间间的房屋和隔间错落有致,楼下就是News Republic银行的一间支行。但有一面墙却显得与众不同:用黑色油漆画出了一棵细长的树,枝叶向外茂盛地生长。每一根分支的尽头都连着一个小小的挂钩,挂着斯泽使用过的每一部手机和每一台移动设备——从砖块一样的US West到苹果Newton,再到iPhone。

      这是为了通过一种具象的方式提醒人们:科学技术过去20年的快速变化对我们的生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很多时候,斯泽都亲身融入了这场变革,并在其中努力寻找着推动变革的公司。

      “很多投票系统都是以一致的意见为导向的, 人们必须100%达成统一。”斯泽说。但Greylock却有所不同。几年前,该公司的合伙人对他们的宣讲会进行了分析,并将他们的交易分成三类:一致讨厌的、一致喜欢的、存在争议的。结果显示,最后一种反而能给Greylock带来最大的收益。

      Facebook、Pandora、Airbnb都曾引发过激烈的争论。在Airbnb的问题上,斯泽就与霍夫曼存在很大的分歧,他坚信这个创意没有前景。幸运的是,霍夫曼没有轻易放弃,才最终给Greylock带来了巨额回报。“我们在寻找异常和极端案例,”斯泽解释说,“所以我们会努力激化这种冲突。”

      世界上没有几个团队比Greylock更了解科技创业公司的兴衰法则。该公司的11位投资合伙人要么创办过重要的创业公司,要么投资过这样的公司。斯泽曾是Excite的首批员工之一,这是谷歌(微博)诞生前的一款搜索引擎。该公司的其他合伙人则来自于eBay、雅虎、Mozilla、Twitter、Facebook和LinkedIn。“我们认为,从事过这种运营工作且每天与之相伴的人,肯定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斯泽说。

      当斯泽2000年加盟Greylock时,世界与今日大不相同。当时没有iPhone,没有Twitter,没有Facebook,笔记本虽然已经诞生,但却重得像水泥块一样。那时的Greylock同样过得十分艰难,它已经凭借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对Teradyne、Neutrogena、Prime Computers的投资建立了声誉,但在西海岸却远未站稳脚跟。

      斯泽来到Greylock的任务就是改变那种现状。这位耶鲁大学和斯坦福商学院的高材生彼时刚刚从Excite离职,计划在风投界打出一片天地。那时候的硅谷,没人把Greylock当回事儿。而如果无法进入最核心的圈子,也就意味着你根本不可能率先接触到最优秀的企业。“我原本不可能接受Greylock的投资。”霍夫曼回忆说。2004年的他正在为LinkedIn寻找投资人。

      当时刚刚离开PayPal的霍夫曼已经选择了一些投资人,但与斯泽的沟通却让他改变了注意。这位年轻的风投家谈起LinkedIn的方式与其他投资人截然不同。他对这家公司的运作方式有着浓厚的兴趣——应该聘请什么人,应 当如何吸引用户,甚至连网站的设计都有着周全的思考。这让霍夫曼感觉像是在跟创业伙伴聊天,而不是在与投资人沟通。“你肯定希望选一个愿意与之一同奋战的人。”他解释说。而当LinkedIn上市后,霍夫曼也决定出任Greylock的合伙人。

      不久后,Facebook诞生了。当斯泽2005年第一次看到这家公司的商业计划时,他并没有抓住机会。“我有幸在它仅值1亿美元时了解到它,但由于我正忙于完成另外一笔交易,所以错过了那次机会。”他回忆说。一年后,Facebook的估值飙升到5.5亿美元。当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着手启动新一轮融资时,斯泽亲自找上门来。

      在Greylock的历史上,很少有哪笔交易能像Facebook那样引发这么大的争议。令该公司的合伙人争执不休的问题在于:这样一家发展模式未获证实的公司,凭什么值这么多钱?更何况,它还要面临MySpace、Friendster和Tickle等诸多竞争对手的挑战。当时没人知道Facebook会成为最终的赢家。但斯泽却不肯放过这次机会,他阐述了很多Greylock合伙人未能预见到的前景,包括社交媒体如何自我成长,Facebook如何突破大学校园的范畴,人们如何渴望相互联系。

      最终,Greylock的合伙人同意向Facebook投资,并开出了该公司历史上难得一见的巨额支票——1000万美元。曾在更早前投资Facebook的Accel合伙人吉姆·布雷耶(Jim Breyer)记得,当时有一位Greylock合伙人给他打电话说:“我只想再确认一下:我们这笔交易值不值?”